动物福利和营养介绍

摘 要：动物福利可以通过多种方式定义，但是任何一种定义的使用都应该与其所处的背景结合起来。就动物营养方面而言，人们对于认知反应知之甚少；因此，仅仅以动物感觉能力来描述动物福利的概念并不具有太大的实用价值，将动物福利与动物对环境的反应联系起来也许会更有用，但是这种情况忽略了先天性疾病和动物可能面临的其他内在问题的影响。因此，本章建议，动物一生中的营养经历以及这些经历给动物带来的好处或害处，会给动物提供既与实际相关又有意义的最恰当的动物福利概念。动物福利的评估可以从简单的环境测定开始，在它们与动物状态的关系和与复杂模型的关系中，这些简单的测定可能存在一定问题。出于实际用途考虑，复杂模型尝试将各种环境影响编组成一个连贯的、广泛的方案。人们对于动物福利的看法有多种不同的驱动因素，这可能会导致产生一些与科学文献结论有所差异的观点。性别是最重要的驱动因素之一，女性表现出的同情心通常比男性大，除非她们完全认同伙伴的观点。童年饲养宠物的经历是另一个驱动因素，这种情况会从根本上增加人们对动物的同情心。文化驱动因素也已经得到确认。因此，我们认为，动物福利是一个复杂概念，受多种因素影响，这一观点得到了对动物福利的定义和评估的多种看法的支持。在这一术语能够可靠地用于动物科学、人类、法律、文化或公共环境之前，必须对关键概念进行彻底调查。

中图分类号：S816 文献标志码：C 文章编号：1001-0769（2017）08-0086-04

对动物福利的审查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已知营养是动物福利的重要驱动因素之一，尤其是在利用牧场进行饲养的环境中（Phillips等，2009；Phillips和Phillips，2010， 2012）。

本章將主要介绍动物福利定义和评估的主要概念，特别是营养方面，并将概述公众对于动物福利态度的这一主要驱动因素。

1 在营养背景下动物福利的定义和评估

我们选择的动物福利的定义必须与我们使用该术语的目的相关。律师可能需要更为精确的定义，而一般民众只需要简单易懂的定义。科学家需要可以测量的定义，而动物管理者或饲养者需要与实际相关的且容易用到动物身上的定义。

福利（Welfare）一词来自于古斯堪的纳维亚语“velferth”，其本意是“舒适的旅行”。纵观全球，在描述动物福利时产生了两种主要概念：一种概念是在当前时刻动物的健康，通常称为康乐（或处于良好状态：西班牙语为“bienestar”，法语为“bienêtre”，葡萄牙语为“bemestar”）；另一种概念是动物在更长一段时间的健康（如德语中“wohlfahrt”一词）。

就营养而言，很明显，营养成分是动物生命过程中最基本的摄入物之一。与处于不舒适的环境或经历负面情绪不同，在没有合适营养成分的情况下，动物根本不能存活。Broom（1986）最先提出了动物福利的定义，并且得到了最广泛的应用，即动物福利就是“动物应对其所处环境变化的能力方面的状态。”虽然我们倾向于向动物提供舒适的环境，而不仅仅是“应付”，但动物的内在状态也可能会影响它们与环境无关的福利，例如先天性疾病等（Phillips，2009）。不过该定义得到了众多科学家、哲学家和各国政府的广泛接纳。

主要的替代定义认为动物福利主要与动物的感觉相关（Duncan和Fraser，1997）。虽然毫无疑问感觉是一种衡量方式，如果动物福利真的可以测量，Broom（1992）提出，还有一些其他重要指标，如寿命、生产力和繁殖率，以及生理学的、免疫学的和行为学的量度标准。这种“感觉”方式否认了无感觉动物享受的福利状态，而至少公众相信这些动物在道德上是值得考虑的（McGrath等，2013）。动物很有可能是没有感觉的或者说不会处理感觉；因此，动物的感觉能力划分为几个层次，但目前我们对这些情况知之甚少。感觉是暂时的，主要与短期动物福祉考虑有关，不能用于评估长期福利。例如，动物可以在短时间内选择想要的食物，尤其是富含碳水化合物的食物，因为这些食物可以在短期内提供令人愉快的感觉和适应性好处（Matsuno和Thibault，1995），但从长远来看，唯一选择这些食物可能由于引起疾病（如龋齿或肥胖）而降低福利。一些长期损害动物福利的事件，如在麻醉下除去肢体，在当时不会给动物造成任何不利感觉。然而，显而易见的是，在理想世界里，感情的长期累积最终会给福利的一个组成部分带来一个有用的衡量标准。

我们可以通过将福利与动物经验联系起来，克服动物感觉不确定性的问题，将动物经验定义为参与或经历过的事件（Phillips，2009）。例如，当动物接近食物时，它首先会通过视觉和触觉感知食物的存在，我们可以理解这些过程，甚至能对其进行测量，但是我们对于动物在面对食物时出现的更高层次的认知过程（如快乐、兴奋等）并不了解。这种经验对动物福利是否会产生积极的或消极的影响，即有利的或有害的影响，可以通过向动物提供选择并通过监测它们对于特定强加情况或通过征求专家或甚至公众意见进行实验性确定。

这种方法会因情况而异。因此，至少出于法律或科学目的，最好的办法是，仅使用已知的或能证明会影响福利的情况或过程的知识考虑福利。如果必须考虑动物对事件的处理，那么需要谨慎地在一个简单层面上考虑发生的意识，主要使用视觉、听觉、触觉等的惊人意识，而不是试图估计更复杂的意识形态，如识别目标和意图的执行意识（Young，1994）。

长期评估动物福利是可取的，符合我们经常对自身福利评估的过程，或者应该这样做。短期评估可能会产生误导。例如，向家畜提供浓缩饲料和草料的选择，可能会导致它们选择前者，这可能表明浓缩料有利于家畜的福利，但是从长期来说它们的福利将受到消化功能失调的不利影响。

由于人们意识到了短期、狭隘评估的危险性，因此对于动物福利的评估往往是广泛的。此类评估的一个常用框架是5个自由，由英国布兰贝尔委员会（Brambell Committee）和农场动物福利委员会（Farm Animal Welfare Council，FAWC，2009）根据公众对动物福利的反应开发。所有这些自由不仅仅是使动物免于饥饿或口渴，而且可能与营养对动物福利的影响相关（表1）。解决公众对农场动物生产系统非自然性担忧的一个关键自由是动物能够展示正常行为（食欲和行为完成性）的自由。

在很多人的观念中，动物福利的评估与动物和自然界的关系相关。人们对于自然有很强的亲和力（Kellert和Wilson等，1993），也许就是因为我们自己与自然的分离对我们自身的福利可能造成了明显不良后果的原因。与自然之间的密切关系可能是我们在进化过程中拥有的一种自适应权利，因此被视为动物福利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然而，对于动物权利来说这种说法缺少科学证据，例如，在驱动因素的富集程度上自然环境远胜过人工环境。

动物福利概念化的最新主题是，在避免我们的行为对动物产生的不良后果中，5个自由并不是必要的。倡导积极的福利至少应该是同等重要的。有人可能会猜测，福利不可能只分为正面和负面后果，某些行为，如玩耍，可能产生这两种后果。

關于动物福利的定义还有其他有用概念。其中一个是，我们应该首先照顾到动物的“需求”（对于长期维持生命来说必不可少的资源），只有在这些需求都得到满足时，我们才可照顾到它们的“欲望”（提高生命质量的资源，但非必需）。在生命的延续中，对于食物和饮水供应充足的需求是最有可能会受到限制，而诸如温度、空间或者社会应激等因素可能会抑制动物的繁殖或生产，但至少在短期内不会对其生命构成威胁，因此或许可以认为是欲望。

另一个有用的概念承认，动物的选择可以表明它们的福利需求，当与良好的健康关联时，这可以提供评估福利的框架（Dawkins，2008）。在福利概念中引入道德成分，已经形成了动物生命应该是“值得生活的”这样一种观念（FAWC，2009）。虽然这种观念的客观性值得称颂，但不可避免地也出现了“由谁决定”和“如何进行测定”的问题。功利性推测是一种容易理解的测量方法，但此类方法的度量单位和参数尚不清楚。

虽然福利评估已经在众多论坛上进行了讨论，但是很明显目前没有一种适合所有目的的通用方法。科学家普遍认为，动物评估，而非环境评估，与福利的联系更直接，如前文基于动物（感觉）或环境对动物福利进行讨论所指出的那样。然而，与感觉和环境一样，对动物的测量更费时，所得结果有一定问题，并且通常不太精确。动物是不可预知的，并且对福利挑战的反应不尽相同，欧洲食品安全局（European Food Safety Authority，EFSA）在2012年提出了一个基于风险的评估方法。当动物采食了不适当的日粮时，有些动物会继续生长，而有些动物则会变得不健康，或产生异常行为。风险管理方法旨在最大限度地减少动物出现这些不良结果的机会。

2 公众看法和动物福利

根据上一节提到的参数，动物福利的概念在科学上可以界定；然而，每个人侧重的部位不一样。这一概念最根本地反应了个人的生活哲学，而功利性哲学较大的人其态度通常不太温和（Bjerke等，1998），他们更注重动物的实用性和物质价值（Kellert，1985）。那些相信动物具有认知能力的人可能更具有同情心（Hills，1995）。这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人们自身的经历。例如，那些经历过悲伤的人更容易承认动物也会感到悲伤（McGrath等，2013）。负责处理动物的工人，尤其是在集约化生产的企业中工作的工人，其出于自身的精神健康或其他利益的考虑，需要习惯于动物遭受的痛苦，因而对动物的同情心也可能会减少（Hills，1995）。与此类似的，那些在农村或农场里长大的人对动物福利的关注度不及在城市环境中长大的人（Kendell等，2006）。另一方面，加入动物保护机构的人较置身于此类机构外的人对动物的关注度最大，他们认为，动物的感觉能力接近于人类（Phillips和Izmirli，2012）。他们也更关注不相关的社会问题，这表明人格特质普遍涵盖了关心的态度。同样，那些因为关注动物遭遇而不吃肉的人具有更强的识别不同动物感觉的能力（Izmirli和Phillips，2011）。

对动物态度最重要的驱动因素之一是童年饲养宠物的经历（Ellingsen等，2010），这培养了一种更富同情心的态度（Paul和Serpell，1993；Bjerke等，1998，2001）。饲养宠物也能激起人对动物的人道主义和道德主义的态度，减少功利性态度（Bjerke等，1998）。对动物的这种态度似乎是在生命早期建立起来的，且能使人更容易关注动物福利（Driscoll，1992），并反对动物实验（Kruse，1999）。

性别是对待动物态度的另一个重要驱动因素。通常情况下，女性对动物福利和权利的关注度高于男性，但是她们只会在家庭中（Peek等，1997）或者在女性对男性依赖程度较低的国家中（Philips等，2011）表达这一观点。如果妇女高度依赖于家庭中的男性领袖，她们通常会采纳男性的态度（Peek等，1997）。然而，另一项证据表明了女性在动物福利关注的主导地位。动物权益活动组织的成员大部分是女性，至少在北美（Einwohner，1999）和欧亚大陆（Phillips和Izmirli，2012）是这样，女性素食主义者比男性多（Neumark-Sztainer等，1997；Phillips等，2011）。女性倾向于描述肉和吃肉的负面经历，通常吃红肉的男性比女性多（Beardsworth 和Bryman，1999；Kubberød等，2002）。这可能与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有关，她们主要负责培养、同情和照顾他人（Peek等，1996）。另一个可能原因是，家长式的统治以及妇女试图通过与家庭中的动物建立更牢固的关系来逃避这一趋势（Peek等，1997）。文化女权主义理论认为，女性是基于关系，而不是根据对和错的普遍标准做出道德判断。Kruse（1999）表示，男性主要支持达尔文的动物进化论观点，在这一观点中自然界被开发利用和控制，而女性则主要对动物抱有浪漫主义观点，她们对动物更有感情，关心它们的伦理待遇。

对动物福利态度上的文化差异似乎主要与地区有关，而非国家或民族（Phillips等，2012）。东地中海国家对动物福利的关注度高于其他欧亚地区，可能得益于当地有利的农作物生产气候和古典文化氛围。生活在寒冷气候下的北欧国家历史上就对肉类食物有更大的依赖性，不过英国高度关注动物福利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这主要得益于该国快速发展的集约化畜牧业。亚洲国家的人民对动物福利的关注度普遍低于欧洲国家，至少一部分原因是他们的收入水平较低（Phillips等，2012）。

大规模的跨国调查发现，在一个欧亚国家的样本中，宗教的影响很小或没有影响，其他因素，如国籍已经考虑在内（Izmirli和Phillips，2011；Phillips等，2012）。然而，另一项研究发现，定期参加礼拜者比不礼拜者对于动物福利的支持更小，不过深受宗教或信仰体系影响的礼拜者比不受影响的礼拜者对动物福利的关注度更高（Deemer和Lobao，2011）。在北美，新教徒（Protestants）比没有信仰的人或天主教徒对动物福利的关注度更少（Driscoll等，1992）；而在澳大利亚，支持自由教会的人比支持传统教会的人对动物福利的关注度更大（Bowd 和Bowd，1989）。对动物福利的态度有时也会影响个人的行为，例如购买习惯，不过有时动物保护观念与他们对动物的行为并不相关（Braithwaite和Braithwaite，1982）。支持动物保护组织的学生更有可能会远离肉制品（Phillips和Izmirli，2012）。严格的素食主义者比一般的素食主义者对动物的关注度更高，而后者对动物的关注度高于杂食主义者。然而，严格的素食主义者和一般的素食主义者对减少生产动物性食品的动物数量几乎没什么影响，而杂食主义者在减少食用肉的数量上似乎可产生更大的作用。肉类消费的减少与屠宰动物的关注度最为密切（Izmirli和Phillips，2011），很多人表达了对于目前广泛存在的不人道屠宰场的极大关注（Tiplady等，2013）。

3 结论

找到一个什么是动物福利概念的精确含义对有效改善动物福利的实际情况非常重要。任何定义都应该与该概念的使用环境相适应。动物经历的好事和坏事的程度为动物福利提供了一个实用、有意义的理论概念。5个自由可以为评估营养对动物福利的长期影响提供一个有用的框架，包括对饥饿和口渴、疾病、疼痛和行为的影响。最后，公众对动物福利的态度对确定采取的行动非常重要，并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特别是性别、童年饲养宠物的经历以及文化背景。

原题名：Introduction to Welfare and Nutrition（英文）

原作者：C.J.C. Phillips（昆士兰大学兽医科学院动物福利与伦理中心）